繁星點點——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投稿者：繁星點點



《屬於我的歲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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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城過市這麼多年，並沒有時間停下來，身心早已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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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一個目的地的火車上，月台站滿了送別的人們。灰灰的天空此時應景地飄起毛毛細雨，正說出了送別人們的心情，灰灰的，載著滿滿的不捨，懷著滿滿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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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緩緩地移向火車窗外，視線拋向遠處被遺棄的小木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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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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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聽說，人要往前看，但偶爾回頭望一望也不是件壞事。雨水穿過了時間的限制回到了我的歲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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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小時候最愛的天氣。也是我現在好懷念的，尤其每當晚上熱得不能睡的時候，更加地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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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飄著雨，雨點排著隊一滴接一滴地打在屋頂上，鋅片發出 “滴瀝答喇滴瀝答喇” 的聲音。門縫、窗縫還有板縫都滲入了一絲絲冰凍的冷風，縫子裡割出了冷風吹進來的呼呼聲。鄉下的雨天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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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屋頂的鋅片穿洞了，還得聽下現場奏樂。雨水滴進水桶的聲音，悅耳嗎？我在想，為什麼當時就不會覺得難聽或聲音污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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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樹木迎著狂風搖搖欲墜，樹葉顫抖地打著拍子 “沙沙沙沙”。
空氣中充滿了雨的味道。這雨的味道會讓人感到幸福，特別開心。無法形容，就感覺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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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沒有電風扇，更沒有冷氣，只有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掛在窗口旁。天然空調將我和弟妹慢慢送入夢鄉與周公約會。又是一個幸福的雨夜。我和弟妹都睡得特別香甜，夢裡的我們嘴角悄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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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盡頭，又是早晨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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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喔喔喔地在報曉，啼叫聲劃破了黑幕，天空慢慢地亮起來。大雨過後的早晨，晨光漸現，又是嶄新的一天。推開窗口，早晨的氣息迎面而來。葉子上還遺留著點點露珠，晶瑩剔透，經陽光的照耀，露珠頓變顆顆珍珠掛在葉子上。枝頭上成雙成對的小麻雀也在為這充滿朝氣的早晨歌頌嬉戲著。茅草上三三兩兩的蜜蜂與蝴蝶勤勞地工作，忽而飛高，忽而飛低，忽而停留在剛睡醒的小花朵上，忽而揚起翅膀翩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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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快點啦，等下椰漿飯要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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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週末或假期的早晨我都會和小珍一起到村口買我們愛吃的椰漿飯。檔口的印度老闆已經和我們非常熟絡，每個週末我們都會定時與他見面一次。今天也不例外，我和小珍各自推著自己的腳踏車準備出發買早餐。小珍是我的童年玩伴，也是我童年最要好的朋友。我和小珍並排地騎上腳踏車小心翼翼地駛出了路口。從家裡要到村口還需要走一段路程，然後越過一座大橋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村口。村子裡的路一洞一坑的是我們村子的特點，我們已經見慣不怪。每當遇上雨季，村子裡的這條路更是千瘡百孔，爛得體無完膚，想找一小片平坦的路面都很難。所謂熟能生巧，我們左閃右避輕而易舉地就通過重重難關完成我們的任務。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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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小珍也和我們一起享用早餐。椰漿飯散發出陣陣香味瀰漫了整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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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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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塑料紙上的飯舔得一粒都不留。那個時候，沒用保麗龍盒子，椰漿飯是用報紙再墊上一張正方形的塑料紙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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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的生活作息很單純，不復雜。日起爸爸外出工作，日落歸家。而媽媽是一位家庭主婦，她的工作千篇一律，不曾減輕只有增加，也從來都沒有假期。我們小孩更加簡單，吃飽了就會想著玩，玩餓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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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中午，習慣性地在楊桃樹下舖上麻包袋，我和弟妹坐在麻包袋上玩著撲克牌。風吹楊桃樹，片片枯黃的葉子慢慢飄下，偶爾也會有被蜜蜂叮了的小楊桃掉下來。我們一面玩著撲克牌一面留意著屋前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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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叭布叭”，同一時間非常有默契的我們抬起頭盯著從另一邊小路轉進來的電單車。四眼麵包伯伯戴著頭盔按壓著喇叭，騎著載滿麵包和零食的電單車。動作迅速的我們趕緊放下手上的牌向四眼麵包伯伯跑去。弟弟喜歡伸手去找他愛吃的零食，但是每次都被四眼麵包伯伯捏著他的臉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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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一次提起，我和妹妹都會取笑他被四眼麵包伯伯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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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我們非常的饞嘴，永遠都吃不飽。才把剛剛買的零食送到肚子裡，這邊廂又想著令我們垂涎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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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伯伯不會從我們家經過，他只會在路口搖著掛在電單車頭的鈴鐺。當聽到 “鈴鈴鈴” 我們就會到路口截停他。那時候的我們特別守時，特別會安排時間，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收拾好我們留下來的零食袋，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準備錢。準備錢需要用到的工具就是一支燒完的香所留下來的小棍棍，還有一個存滿錢的泥製撲滿。這種泥製的撲滿有很多不同的形狀，有魚、蘋果、黃梨、小貓、小狗、小豬、骰子等等。這些都是我們每次到遊樂園玩遊戲時所贏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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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新年的時候城裡都會有遊樂園，而且還會有歌星來登台。所以每一次看見城裡的黃巴士車站旁邊圍起高高的圍欄，裡邊搭起了高高的摩天輪，還有小火車、碰碰車、旋轉木馬和各種各樣的兒童電動玩具搖擺機，當然也少不了擺滿周圍的遊戲攤子，我們都會特別開心，而且還會撒嬌要爸媽帶我們來玩。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家沒汽車，要到城裡去就一定要走到村口搭巴士。為了不讓我們失望，爸媽牽著我和弟妹一起走路到村口搭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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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們玩得很開心，甚至有點捨不得走，差一點就錯過了最後一班巴士的時間。我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我們等了很久巴士卻還沒來，我們的腳都站到開始酸了，爸媽也開始焦慮起來。所幸，最後巴士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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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駛到村口，我們浩浩蕩盪地下了車，又要開始我們的腳程了。村子這條路沒有路燈，四周黑漆漆，我們都是靠月亮的絲絲微光來照亮回家的路。印像中總覺得童年時候的月亮和星星都特別亮，特別大，特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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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知道黃巴士站的黃巴士好像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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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提到一支燒完的香留下來的小棍子和一個存了錢的撲滿會有什麼關聯呢？這兩樣東西非常重要，只要有這兩樣東西我們就能買冰淇淋了。泥製的撲滿有一個壞處就是不能把裡面的錢拿出來。撲滿的表面只有一個長方形的小縫讓我們把錢存進去，如果想要拿出裡面的錢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撲滿打破。我不想把撲滿打破，所以我熟練地把撲滿倒轉然後把小棍子塞進長方形的小縫裡慢慢地把錢挖出來。弟妹就在我旁邊把掉出來的錢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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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正，鈴鐺聲準時響起，我和弟妹用跑帶追地來到路口，冰淇淋伯伯早已笑嘻嘻地在那裡等著我們了。雖然如此，但不是每一次冰淇淋伯伯都會等我們，有時錯過了或是冰淇淋伯伯沒來，我們都會另作投資。目標轉向路口旁的一家小商店。除了冰淇淋，汽水也是我們的最愛。小商店裡邊擺著一箱箱玻璃瓶裝的汽水，隔壁就放著一個裝著冰的冰桶。打開冰桶抓一把冰塊放進塑膠袋裡，然後再用開瓶器把一瓶玻璃瓶裝的汽水打開倒進塑膠袋，拿起繩子綁住塑膠袋的一角，最後放進吸管，大功告成。我和弟妹各自捧著一包汽水，邊走邊喝地回家。掛在我另一隻手原封不動的汽水是給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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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玩樂是分不開的，除了吃喝，再接下來的一定就是玩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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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