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投稿者:寶寶


“老師,志穎又作弄我了!”
“老師,你看凱文……”

搗蛋、投訴、再搗蛋、天天都在班上上演。
我唯一感受自己像個孩子的地方,就是這僅有28個人,程度參差不齊的小課室裡。

我從三年級開始就讀的學校,坐落在一個很小很小的鄉村里。學校裡的孩子,有的在上學前連華語都說不好,只會一口流利的福建話。沒有樓的課室,只有用木板釘成的課室、圖書館、辦公室,還有那個在雨季會隨時看見一堆蛇皮的工藝室。

我們的班,沒有分A班B班,全校每一個年級就是一個班級。所以里面有代表州屬參賽的資優生,同時也有愛惹事的調皮蛋。天天都有精彩的戲碼上映,賦予我陰暗的童年一絲絲的溫度和色彩。

哪怕前一天父母在家吵得多兇,哭得多難過都好,隔天總會有搞笑的事情發生。像是,有人因為在班上想表演唱歌而被老師拉耳朵罰站、偷偷在外號稱為“和尚” 的同學帶來的頭盔上用粉筆點了六顆點、也有在下課時間拿食堂老闆娘偷偷送給我們的一些小零食。

喜與憂,參差不齊。但那個時候的喜,總是能蓋過憂。

帶著在學校裡所收穫的歡樂,回到去作為悲傷環境的強盾。沒有河流抓小蝦的回憶,我卻有一個人沉浸在各種二手練習簿裡塗塗寫寫的樂趣;沒有富裕的故事書供應,我就把在圖書館裡讀過的故事,回來抄進廢紙裡再用文件夾收好,空閒時好好滿足身體裡的書蟲寶寶;沒有寧靜的複習環境,我卻能在看著大人們吵架的同時躲進自己編織的天馬行空裡。

我媽常說,小時候在家裡的我,不愛吵鬧,就是愛坐在桌子前面對著一堆書紙亂寫亂塗的,要是換來這個年代,大概就被標籤成社交障礙了吧。

但她不知道啊,她的女兒在學校也是愛玩愛鬧不輸人的活寶。或許環境真能塑造一個孩子吧,要不是一場家庭災難促使我轉學來到這個一開始被我心生嫌棄的小鄉村里,或許我就不曾感受童年色彩,以及師長同學們之間最真實的溫暖。

嗯,我的童年,是美好的。

回憶童年,即使畫面開始慢慢模糊起來、卻依然能夠嗅到雨後橡膠園飄來的味道,以及那首 “校園寧靜,涼風習習,綠草如茵……” 的校歌。

即使滿天覆蓋著烏雲,也會不斷迎來暖風,和一絲絲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