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yself——被遺忘的小事


投稿者：thyself



《失語的夢》

我已經很久沒做夢了。

小時候，夢如影隨形地進入每一個夜晚，我在裡頭時而敞亮如光，時而晦暗如影。它帶我呼嘯過每個如現實般的幻影，帶每個我所思念的人來到這裡，歡笑或哭泣，勇敢或逃避，但更多的是相視卻依然無語。儘管如此我依然很想念它，在我的意識所投射的世界裡，我依然可以是那膽怯害怕的我，情緒失控的我，不想變成大人的我。那些悲傷的事儘管讓我哭著醒來，但我還能告訴自己那隻是夢，只是夢。

如今，我卻只是掉進黑夜裡，踮著腳走路。

我夢不見那些和我並肩作戰的伙伴們陪我上山下海，疾馳如風；我夢不見那個相視無語的人跨過每個難以釋懷的深夜，蕭瑟如冬。漸漸地我一夜無夢，那些錦瑟年華的秘事連同我的夢境，一起被拋到復雜難言的現實裡，變得一文不值。

我這被遺忘的小事，在昨日午睡被喚醒。依稀記得夢魘糾纏著我的全身，讓我窒息。疲憊地入睡，疲憊地醒來，才發現原來是我的良心在自我鞭撻，讓我清醒地面對那些所有超出我的能力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維持大人的體面，才逐漸發現那些體面如同傘蜥蜴，只為了掩蓋孱弱不堪的真實。夢境裡的愛恨嗔癡，全都褪色成黑白的樣子。

我在睜眼的剎那，彷彿聽見夢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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