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聽風的歌》


投稿者：周嘉珉



有一種無奈，難以言說。

有一種苦悶，非筆墨所能喻。

有一種孤獨，只能獨自承受。

每個人都可以是 “我”、亦可以是 “鼠”；每個人的靈魂深處也都可以有一家 “傑氏酒吧”。

這是一個平凡人的 18 天平凡故事。

故事沒有起承轉合，甚至有些凌亂，有點像一個人喝得微醺時的囈語。與傳統日本文學相較，這部小說更傾向於西方文學所推崇的意識流文體，當中還運用了不少蒙太奇敘事手法，非常獨特。大概讀到一半多一點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張愛玲較晚期的《浮花浪蕊》與《同學少年都不賤》。 （兩部都是我個人非常喜歡的小說。）

這樣的文體很易讓人看得云裡霧裡，也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耐心與悟性。 （我所指的悟性並非分析能力或邏輯思維，而是心的感受與共情能力。）

有的文字單純地無法用理性思維或邏輯思考來推敲解釋；只有在放飛五感以後，單純地依靠靈魂最原始的本能去感受，才能一一領會。

如同生活際遇——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感就是無法以一篇工整的起承轉合言說。譬如某段兒時回憶；譬如那些如雪花飄落的稻草；譬如夜深人靜時無聲的淚；譬如痛；譬如死亡......

那種感覺有點像某電視劇男主角似哭似笑地吟道 “其苦不堪說，其痛難言停......”；又有點像《柏舟》那種娓娓道來的激亢而幽抑的 “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但這是一種對生命的虛無與稍縱即逝的無奈感與無力感；同時亦是一種通過距離感對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審視及自我撫慰。

我想這部小說的可貴之處就是將平凡人的孤寂、無奈與苦悶毫無修飾地剖析並加以描繪。這種極為赤裸而不失浪漫的情感描述恰恰就是現代繁忙都市人最缺乏的。

如此極具靈魂的作品，絕對值得用心品味。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徹頭徹尾的絕望。”

致披星戴月的都市人

致求而不得

致苦悶與哀愁

致數不盡的無眠夜

Think of nothing things, think of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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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聞村上大名，但因身邊友人對其作品的評價而遲遲未敢拜讀，深怕因自己的愚鈍而無法領會村上春樹文學之美。

但人生不就應該是不斷地自我突破與精進嗎？而品味一部文學作品則猶如踏上一段未知的旅途。只有在一次次的清空、探索與得著之後，才得以略進一步地學會發掘與欣賞那隱藏於一切火樹銀花背後的真善美。

如果您也同我一樣曾經對村上春樹望而生畏，我極力推薦細品《聽風的歌》，那將是一場無與倫比的文藝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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