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絲的一千零一夜
25 Oct
拉非亞凱雷《愛絲的一千零一夜》
投稿者:陳曉芬
佛說:人世間,愛恨嗔痴,皆為牢籠。
人若控制不了慾望,就會成爲慾望的奴隸。慾望是惡魔, 執念是累贅,只有離開對慾望的執念,人生才能走得更遠。
用法文寫作的非洲作家拉非亞凱雷,其著作的《愛絲的一千零一夜》,是一部從阿拉伯民間故事集《天方夜譚》(或譯為《一千零一夜》)汲取靈感的作品。
也是現代版的「一千零一夜」,作者透過書中各有特色的人物,把人性的貪、嗔、癡、恨、愛、惡、欲七惡,展現得淋漓盡致的群魔亂舞,而眾生百態,不外如是。
故事敘述著男子卡瑪被妻子背叛後記恨女人於心,展開了「結婚只一夜,離婚第二天」的報復行爲。
十七歲的聰明女子愛絲,爲了能在這不平等的兩性關係中,爭取自己應有的權利,於是在每個夜晚都編造無數個充滿性愛内容的故事來換取婚約的延續。
那一個個鋪不完的哏、故事串連故事的故事吊足卡瑪的胃口,控制了卡瑪的休妻行爲,最後巧妙地感化了卡瑪,也替先前曾遭遺棄的女子們找回了些公理。
對金錢、性和權力的渴望,一直是人性的弱點,愛絲的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物何嘗不是?慾望使人性迷失,故事中每個看似正常的人都可能因一個微不足道的假珠寶或女體而不自覺沉淪,豬羊變色的恐怖到了沒一個人是正常的地步。
幾乎所有人都很貪婪,也都會算計,都活在別人的算計中並算計著別人,卻個個都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另有人正打著他和她的主意。
所有人都成為了慾望的奴隸,所有的開始和結束到最後沒有誰是贏家。
當中的「計」除了算計,也有智謀的「計」,即如策略管理博士邱毅為本書撰寫導讀文所言: 這本書既帶有情色小説的風貌,又具備推理和驚悚小説的特質,其中糾纏複雜的「辦公室政治」情節,也活脫就是「三十六計的智謀寶典」。
因著有大量的性描寫情節,這被作者稱之爲「摩洛哥情色文學」的書,它不全然是一本穢書,它被譽爲是描述當今摩洛哥社會中描述得最好的,透過故事人物的嘴,傳達出作者對人、對社會的看法。
其中局長梅沙梧有一段最貼切傳神的告白陳述:「在這個國家裡,沒有人會説出他對別人真正的感覺,每個人都一樣,生命就是一場鬧劇。」
「他相信生活的周遭到處充斥著虛僞、説人壞話的人,因此他不相信任何事,也不相信任何人。」
作者對現實社會中充滿男性主義、腐敗、濫權和墮落等憤憤不平,也透過說故事傳達出來。比如局長梅沙梧和警官拉比都利用職務之便,收買人心,糟蹋落入他們手中的女人。
梅沙梧自己就曾對莫可達說過: 「永遠不要相信警察和稅務機關人員,他們是雙面人,他們是專門靠告密來成就自己的人。對他們來講,任何一個人類都可能是一具他們即將踩過的屍體。」
女人愛妝扮自己,男性(或作者本人)對女人使用化妝品的看法為何? 作者對此有略為著墨,也是我認為頗有意思的部分: 警察德理斯在齋戒月的某一天,對著一名妓女大罵: 用這些可怕化妝品,把臉上調得像個調色板,妳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德理斯命令妓女去卸掉臉上厚厚的一層粉。在妓女卸完妝以後,他認為,那卸掉妝的素淨自然的臉,很人性、很美。
除了化妝品,德理斯也認為「肉體是一種無形的限制」。他對花蒂瑪說: 「在相片上,女人的身體是專橫霸道無理的,它會妨礙我們去欣賞一張詮釋得比肉體更好更美的臉。」
在莎士比亞的作品《哈姆雷特》中,化妝也被等同於創造「假臉」。哈姆雷特曾對奧菲莉婭說: 「上帝給了你們一張臉,你們又替自己另外造一張。」
拉非亞凱雷和莎士比亞似乎都對女性化妝這種「非天然的修飾」不太贊同,反之認為女性不化妝看起來更美更純淨。於我而言,女人最親和的化妝品莫過於笑容。
故事尾聲,愛絲透過她的故事終於化解了卡瑪心中那份因受背叛而對女性所產生的偏執觀感,並在愛絲直說心聲後:「男人休老婆是為了逃避贍養費,一個做妻子被虐待的文化,就是男人是懦夫的文化」,卡瑪自行反省,改變對女性的看法及不斷休妻的行為,這也讓愛絲的無數暗夜流逝地無怨無悔了。
環環相扣、匪夷所思、峰迴路轉,是電影「黑色追緝令」異曲同工的情色小說版,推薦一讀,你必能有所啟發,並從中獲得閱讀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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