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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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日心——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選擇題》 究竟童年如何被定義? 對我來説,是無思、無知、無慮。 屈指一算,童年已超脫我八年之久。 那純真的思想、純潔的心、無憂無慮所搭配的簡單生活,讓心中完全保留了 “樸”。曾經,這是我的護身符,躲入其中。雖然封閉,但自得其樂。 臉頰旁的一對酒窩常常伴隨著天真幼稚的笑容,雙雙出入。父母的寵愛讓我飽受生活的美,猶如豐盛的食物,不失外表且營養充足,令人垂涎三尺。多美妙的生活,在父母的雙翼下,外表看似堅固,内在卻柔軟如羽,讓我感到溫暖、溫馨。生活中的抉擇,像是上哪一所幼稚園、上哪一所小學、就連飲食上都由他們決定。腦袋從不知道需要作選擇的方法,更別説是心思,就像一顆完好無損的大腦,無皺折。心裡清純如清水,無任何波瀾蕩漾,透過眼就能看見清澈。 這樣的生活如此安逸,沒有問答,沒有選擇,更沒有答案。 唯一有答案的是考卷上的選擇題,從不讓我困惑。 第一次的選擇是在小學要升中學。爸爸對我的人生抛出了一道問題:“究竟是讀囯中還是獨中呢?” 在考卷上擁有作選擇經驗的我採用對待考卷的方法,毫不猶豫選擇獨中。對中文的熱忱源自於書中的文字。通過文字用語言的表達,抒發情感,這樣的表達方式讓我舒服,在廣大的綠油油躺著,與天地萬物進行心靈上的交融。無論是生物或非生物,只要用心感受、聆聽,就能找到屬於人生疑問的答案。 有一,就有二,再生三,源源不斷。一滴一滴的水,集成了河,快把我的嘴巴與鼻子淹沒,讓我感覺不能自然呼吸的痛。肺部漸漸囤積壓力,二氧化碳的飽滿阻止氧氣的進入。 入理科還是隨文商?這大概是我最糾結的選擇題。在各科科目中,沒有特別突出的能力,看不見屬於自己的強項,像個平凡人,兩頭不到岸,只能在水中央陷入其中。初三的我想讓爸爸幫我完成這一道選擇題,那我就可以毫不費力得到答案,交給老師。我 “以爲” 以爸爸的世界觀,能堅決下手圈答案,但原來 “以爲” 是不能代表希望,因爲更多的是失望。爸爸想通過這一次的選擇題讓我清楚了解心裏的想法,喜歡的事物等,以後人生的答案才垂手可得。 我逃出作選擇的漩渦,毫無盡頭的漩渦。我不想被困在裏頭,暈頭轉向,無法自然地做自己。經過種種分析,這一道選擇題,我抱著不踏實的心態而作,因爲概率只有0.5。不踏實摻雜一絲絲的自信心,因此我的答案是理科,未來可以進行跨領域學習使我快樂指數上升。滿滿的成就感承載著對夢想的目標和渴望,讓我毅然地為自己人生的選擇題負責。 霎時好想再次回到那溫暖的雙翼,不想長大,因爲從小父母作選擇的習慣已成 “癮”。在與 “癮” 的戰爭中脫 “癮” 而出,不簡單! 立日心 3,143 觀看
阿杜——被遺忘的小事 在這座城市已是第六個年頭,從一字頭走向二字頭。再若干年後,三字頭就在邊緣處向我招手說哈咯。一字年紀,正值青春,初犢不怕虎,勇氣可嘉。一開始就像剛入城市的鄉下小妹,新視界的大門在我眼前一一揭曉。對車水馬龍的新奇,對人群的熙熙攘攘感到興奮緊張。拖著個大行李來到城市落腳,從沒想過一待就是六年有餘。畢業後,在同個城市找工作,過著和大多數的,再普通不過的平凡日子。從大學象牙塔走向社會大染缸後,肩上的擔子,就會像一顆顆承載著不同重量的隱形石頭向上堆疊著。卸不下來,也深怕太大的喘息,一吸一呼之間,石頭山會坍塌。時光荏苒,從不對誰溫柔過。記憶錯亂,也不知是否隨著時間流逝而被篡改。忙盲茫,苟且於眼前生活,不停來回折騰拉扯。漫無目的讓人快要淹沒自己。過多的劇情,跑進你人生劇場的角色有增無減,在你生命遊走,漸漸地海馬體的容量也只限於重要的大事,而那些小事,慢慢地自行刪除。記憶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藏著封塵的故事。我的家鄉很淳樸,位於東海岸。巴士沿著海岸線的公路,可以看見很漂亮的海洋。我家門一打開,是一大片青草。有時三三兩兩的牛隻經過,吃草,甚至拉個黃金作獻禮。童年是外婆家和雜貨店。放學騎著自行車繞著小區到處溜達,享受與風逆行的快感。有次傷口還未結疤,結果一不小心又從自行車跌下來,劃傷了同個部位。紅色鮮血從膝蓋緩緩流下,皮膚組織再次被撕裂,疼到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敢和老媽子說,害怕被責備。所幸老媽子還是溫柔地幫我上藥,沒多嘮叨。直到如今,那塊傷疤還烙印在我膝蓋。有時候天色暗了,我們騎著自行車晚回家。遠遠就看見門口站著的老媽子,手握著藤條,誰一進門就吃一鞭。這些頑皮的童年小事,如今想起,心裡還是暖洋洋的。雜貨店是我的第二個遊戲場。在家我是唯一的女孩,上有哥哥,下有弟弟。自然而然,玩的遊戲都有點 “男孩子”。汽車、水槍、槍戰等等的,陪同家裡的兄弟共同進退。抽屜裡收集的是各種小男孩的玩具,譬如熒光骨頭人、小戰士、數碼寶貝、旋轉卡車等等。空閒時分,將它們拿出來、排列成隊。雜貨店每每到貨後,會剩下許多紙箱。我們會用紙皮搭建屬於我們仨的城堡,開始我們的躲藏遊戲,十分有趣。待紙皮堆成小山坡後,外婆會抽出捆紮帶綁成一塊兒,賣錢用途。捆綁紙箱需要點力氣,雙腳都要出動,將厚厚一疊的紙箱壓平捆綁,確保綁起來後不會鬆鬆垮垮,整齊地折疊在雜貨店門口旁,再用袋子以及磚頭蓋在上頭,以免雨水沾濕了紙皮。小時候的我不喜歡學習,依稀是五、六歲。老媽子將我和哥哥往阿姨家送去讀書寫字。阿姨教我念馬來語拼音。 “M-U 讀mu”。阿姨不斷重複問我 “M U怎樣讀?”。我忘了當時我為何就是不肯念出來。結果外頭的牛就 “moo” 了一聲。阿姨哭笑不得,說外面的牛都知道 “M-U 讀mu” 啊,我怎麼都學不會。後來我和哥哥串通集體詐病成功,再也不用上課了。這樁樁件件是逐漸遺忘的小事。若無他人問起,也不會提起。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生活很樸素,但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長大後,從小鎮來到城市升學工作後,這些已成為過往雲煙。生活應該像是 ode to joy,雖然很多時候,事情不在掌控之內,而我們也正走向現實生活,從中慢慢學習妥協、遺忘、收起自己。但即使如此,行走的時候,也記得帶上這一零零碎碎的 “小事“。只要有心,拼湊後,它還是完整的獨奏曲。至少它完整了我人生的前小半段。如今重新燃起希望,再次撿起被遺忘的這些 “小事”。期望往後的日子,當蔚藍的天空脫下刺眼的白色外套後,高樓大廈漸漸亮起的那燈火闌珊處,是小小身影的奮起直追。直到夜幕退場後,仍然能量滿滿地架起武器,努力生活、熱愛生活。 #被遺忘的小事10#全新徵稿企劃徵稿中#直接臉書私訊就可以投稿了 阿杜 2,335 觀看
boggie——被遺忘的小事 《那是我們的生活》 那天我走在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的夜晚,依舊是讓人熟悉的夜晚。 街燈照耀,機車後座的坐墊被照得發亮,除了那些裂開的白痕,似乎承受了那些他不該承受的,例如陽光,雨水,或者那些重量,來自時間的重量。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車輛也是,那些與月光,路燈賽跑的目光也是。身後的商家招呼著往內走的客人,吃晚飯的嘴巴與推開門的手,共同敲響了門上的風鈴。井然有序的風被凌亂的樓道撞得找不清方向,四處亂竄,直到撞上,矗立在街頭的我。 是的,今天的公車依舊沒有遲到,準時地來到同樣的車站,所以我又回去了,和掠過的光影一起,一起回家。 在車上聽著耳機裏的音樂,低沉的男聲,唱著歡快的歌曲,歌詞在轟隆的車聲中含糊不清,像是那些我忘了,或者應該説還沒想起的事情,忘了什麽呢?什麽事情想不起來呢?把耳機的 noisegate 打開,音樂瞬間變得清晰而乾脆,甚至清晰得沒有辦法忽視,但音樂早已切換去了另一首臺語歌,男生悠悠地唱著,失語的我也只能拼湊那些歌中的隻言片語,像是我要想起了,腦中的迷霧似乎要想起了,那扇門後的光亮是什麽? 但車到了,我就只能下車,如同耳機沒電了,就只能拔下,聽著晚風走回寢室,而那陣風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可以沿著路燈回家,而不需要再徘徊於我。 捧著衣服去洗,轟隆隆的洗衣機,運轉著,好像也不容停下,一臺接著一臺地注水,旋轉,烘乾,旋轉。那些留著的,不能抹除的,也好像會因爲轟鳴聲的漸弱,而漸漸消失。摸著烘乾機的邊緣,輕微搖動著的餘溫還在搗鼓著衣服,或許釐清思緒也是如此吧,注入那些思緒,讓時光推動著我搖擺,在迷糊中撥開迷糊,在混亂中找到清晰,在遺忘中找到記憶。 烘乾的衣服,似乎把烘乾機的溫度抱在自己懷中,和洗衣精香味參雜在一起,混在一起的除了衣服,還有夜色,和即將揭開的謎底。 抱著衣服回去寢室的路途沒有路燈,但幸虧夜色與寢室的燈光,也不至於讓這個夜晚漆黑,但這條路是無聲的,至少此刻是無聲的,沒有人聲,如果月光有聲的話,應該也是悄悄地低語吧?把他的頭湊近我腦中那個被遺忘的門,向門內説著一些什麽,讓我湊巧聼到的。 遺忘的是什麽?是一件小事。因爲是小事,可能連遺忘都沒有辦法準確描述,畢竟沒有被記得的事,又要怎麽去遺忘呢?我們似乎總是忘了一些,應該閃爍的事情。在手機熒光的照耀下,在擁擠的捷運上,在讓人昏睡的課堂上,在那些熟悉的生活裏,我們忘了。矗立在街頭的我,與現在的我,在沒想起那件事前,似乎都是一樣的。或許因爲不是我走在路上,而是路流過我,流過忘記了事情的我,帶著那些昨日的星光和目光。目光的主人是誰?如同我問今天路上的是誰?車上的是誰?忘了的是誰?答案似乎也忘了,只能微微的想我們的生活,是否都記得了生活,而忘記了我們? 我走在街上,不再是人來人往的夜晚,不再是讓人熟悉的夜晚。 #被遺忘的小事18#全新徵稿企劃徵稿中#直接臉書私訊就可以投稿了 boggie 4,214 觀看
秋麗——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我老家在一個新村的尾端,是一間獨立的石灰屋子。我的鄰居姓潘,潘爸爸媽媽有 6 個兒子。我們家前面是塊很大片的空地,準備用來建築屋子。新村的空地比較闊,有條件建一間多房的屋子,所以在空地上就堆了很多建築材料。印像中有沙、石子、洋灰、三輪雞公車,還有一個混泥土攪拌器(用來把洋灰、石頭和沙子攪拌成水泥的機器)。 在傍晚時分,印像中大概 5 至 6 點左右,我們通常會和潘家的幾個小兄弟,另外還有隔了幾間屋子的小姐妹們一起出外打羽毛球或騎腳踏車。騎著腳踏車通常呢只會逛附近的花園屋,回來再繼續打羽毛球。到了6點多就開始有更多的小朋友出來玩。在鄉下的人,晚餐時間都會比較早些,幾戶人家吃過晚餐,長輩就在外乘涼閒聊,小朋友就走出來玩耍。而我們這群小瓜呢,就是等父母叫回去吃飯。 我們通常都會很快地把晚餐給解決!因為我們知道,我們還有一個秘密基地還沒有去,就是我們家對面的那片大空地。我們沒有很搗蛋! ! !通常呢,剛開始我們都只是爬去沙堆上,然後玩《鬼捉人》,再從上往下捉其他的朋友。輸了的那位,就要爬上去沙的頂端再捉人當鬼。玩到滿身沙,就會給媽媽念一輪才可以去洗澡。 之後不久,空地上的屋子已經建成了差不多30%,我們幾個小朋友就會把秘密基地搬進去那些空屋裡。就是那些只有柱子和部分牆面形狀,或者一些空房間。當然我們玩的遊戲也不再是《鬼捉人》那麼簡單了。因為有了牆面和柱子,遊戲就升級了。我們大概有 6 到 8 個小朋友,開始玩起了捉迷藏或者追人的遊戲。 不過,開心是有代價的,有時候也有些運氣不好的朋友受傷、跌倒、給狗追,但這些都算小事。但如果不小心踩到鐵釘或者割傷,身上通常會再附送父母掃下去的兩條衣架印,然後才去醫院縫針打針。第二天繼續重出江湖,好像把昨天的事都忘了。 當屋子建了差不多70%,印像中已裝上了籬笆或門,好像也有屋頂了,但我也不記得了!我們就會在裡面玩家家酒,對著每一個空房間我們會搶著說:『這個大房間是我的! 』『我不要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你的功課房。 』『廚房阿妹要。 』『這個廁所是他,他睡廁所。 』(明明就不是我們的家)然後還會說這個位置放電視,那裡放沙發或桌子…… 過了幾個月,新屋的門鎖了起來,包括籬笆的門。這意味著我們也進不了了,因為屋子的主人已經把門窗鎖好,父母和鄰居們紛紛討論著誰家搬了進來。我們幾個小瓜只好回到原本 6 點的活動,繼續我們的騎腳踏車和打羽毛球。 太陽下山了,洗完澡後的我就要準備第二天的課本和溫習功課。到了 9 點就要給媽媽叫去睡覺。期待第二天的來臨,就這樣重複又重複地度過那幾年童年的美好時光。我真心覺得小時候很開心,是因為沒有煩惱嗎?也有啊,煩功課啦,成績啦,明天考什麼科目啦。 回不去啦,只能在腦海裡面了。那片太陽下山的畫面,小孩子在玩耍的喊聲,骯髒身子回家的味道。 秋麗 3,306 觀看